棉花糖小说网 - 武侠小说 - 倚天之纯阳无极功在线阅读 - 大道无极 绝处逢生

大道无极 绝处逢生

    离少林寺不远的一处荒废的山神庙旁,一名黑衣人焦急的在等着什么!突然一阵衣袂破风之声,庙檐之上飘落一人。月光下,此人一身黑衣蓬头遮面,只留一双犀利眼睛露着寒光!

    “属下拜见尊主,愿尊主洪福齐天,称霸武林”!

    “我来不是听你这些废话,有什么事尽管讲来”!来人声音混杂,分明怕有人辨别。

    “督主”!先来的黑衣人有些尴尬,干咳两声道;“督主,张无忌父子突然回到中土,并以武当之名召开武林大会……。

    “这些我都知道”。那人打断他的话道;“我已另外派人监视他们的动向,做好你的事就行了”。说着话那人从怀里摸出一袋东西丢了下去道;“让你找的东西可有线索”?

    先前的黑衣人将接到的袋子囊入怀中,反手取出一本烧烂的破书呈于胸前道;“尊主请过目,此书遗留丐帮,乃张无忌之子张厌廷和杨潇琴夫妇所遗弃”!

    “那人随手一扬,一阵疾风将残书卷入手中。良久,那人嘿嘿冷笑;“玄冥二老果然狡猾!不过总算有了它的下落,嘿嘿嘿……”。

    再说张厌廷,独自一人在客栈休息了半宿,天蒙蒙亮便启程踏上了去终南山的路。夏日的野外到处莺歌燕舞、虫叫蝉鸣。张厌廷年少轻狂,对着高至树梢的鸣蝉突然心血来潮,他脚下一用力、拔地而起,施展武当梯云纵,如信手拈花将一只鸣蝉捏在指间。

    “啊”!

    正在他得意之时,远处山谷传出一声女子的惊叫。声音急促恐怖,仿佛受到了无比的惊吓!

    张厌廷不再玩耍,丢开手中知了,一提真气施展轻功向着声音的来处奔去。

    烈日炎炎之下,一位头戴轻纱的姑娘手持长剑正在对峙一个披肩散发浑身破烂不堪的“”怪人”!

    只见那怪人张牙舞爪、口中模糊不清的叫着“杀光峨眉的妖女…杀…光峨眉的妖女……

    张厌廷顿挫之际,那怪人又向那持剑的女子袭去!那怪人云手芊芊、招式却是阴毒凌厉!那女子虽然以剑相抵,却分毫伤不到那怪人,招招都被它巧妙的避过!

    “”啊”

    随着又是一声惊叫那女子的面纱被怪人一爪扫落!张厌廷无暇在看,双肩一耸跃上前去挡在那女朋友子身前!伸出手掌阻止道;“这位丐帮兄弟,出手如此毒辣,可不是正派所为……”。

    张厌廷略感对方有些酒味,本以为是丐帮的弟子与人起了纠纷。当他站在那怪人面前时才看清,此人竟也是一名女子,只是眼神痴迷,头发散乱,脸上刀疤纵横,甚是恐怖。那怪人女子见有人阻止自己,凶性大发,嘴里嗷嗷叫着;“杀光峨眉女妖,杀光峨眉女妖…啊……”。张厌廷惊愕之际,那怪女子已然向他发招:只见她双手连织,如兰指拈花,如双莲并蒂,然而如此美妙的招式却突然五指箕张,指尖泛起悠悠黑气……。

    张厌廷很清楚,那怪女子的双手练的乃是毒功、不敢怠慢!待她一爪抓来,张厌廷后发先至,拇指与中指钳住对方背腕,掌心灌力将其五指回折、真气一送便将那怪人震出丈余!张厌廷本可废了她,但是非曲折尚不清楚,是以才手下留情。

    张厌廷回身再看那姑娘,顿时大脑瘫痪,目瞪口呆!只见那姑娘手若软玉,肤如凝脂,唇红齿白,美目含星。真是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不留人间烟火相,仙气优胜月里娥。

    “公子小心”!

    张厌廷发呆之际被眼前的姑娘一语吓醒,但觉身后爪风犀利,那怪人已再次袭来!他也不回身相抵,运起乾坤大挪移揽住眼前的女子,两人平平升起,飘落到三丈开外!

    那怪女子显然是磨灭了心智,明知不是张厌廷的对手却依然强自出手。

    张厌廷心想,若不将其擒下很难说她不会伤及他人!主意打定,待那怪人再次袭来,他已不再闪躲,而是瞅准时机一指点在她睡xue之上!那怪人被张厌廷一指点中,眼中逐渐失去光芒,瘫软在地。就在此时,山坡之上一人急奔而来;

    “少侠手下留情”!

    来人瞬间便至,轻功自是不差。

    “你是何人,与她有何关系”?张厌廷见来人求情不由问道。

    “在下云过山,小兄弟、我家小姐得了怪病,已经离家多日,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少侠见谅”!

    来人自报姓名又赔礼道歉,张厌廷也不好说什么,看着眼前的姑娘道;“姑娘,你看该怎么办”!

    “既然是心魔缠身也着实可怜,就由这位云大哥将她带走吧”!姑娘说完转身扭到一旁。

    “既然如此,云某就将我家小姐带走了,两位,多有得罪,告辞”!

    云过山将那怪女人双手托起,一溜烟儿的走了。张厌廷此时才回过神儿,问道;“不知在下可敢问姑娘芳名”?

    “花听溪!不知公子尊名”!

    “小可张厌廷,武当人氏,自小在波斯长大……”。

    “张公子,我还没问你那么多”!

    “啊,这!姑娘哪里人氏不如我送你吧”!

    “不捞公子……”

    花听溪话还没说完,只觉一阵目眩,身体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张厌廷眼疾手快,将花听溪轻轻扶住,吃惊的问道;“姑娘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我头好重”,没有力气……”!花听溪说着话,就觉得身体发飘,后背紧痛,额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张厌廷从小在张无忌那里勤学医术,看到花听溪气色,联想到刚才那怪女子的黑指,心里以明白几分!

    “姑娘刚才与那疯婆子交手可曾被她伤到哪里?我见那疯婆子五指紫黑,怕是练了毒功”!张厌廷伸手把了花听溪的脉搏说道。

    花听溪纯情少女,从未有过与陌生男子过多交谈,更别说被一个初次见面的少年抓着手腕!只是她现在身中奇毒、浑身无力,又觉面前的少年温文儒雅,不似jian恶之徒,于是提起精神回道;“我与她交手,左肩背曾中她两指……公子我是中毒了吗”?

    “中毒是真,不过在下略懂医毒之法,若姑娘不嫌,即可一试”。

    花听溪越来越觉得身体僵硬,呼吸艰难,知道张厌廷所言非虚,况且这荒郊野山、也无投医之地,便努力的将头扭到一边道;“有劳公子了”。

    张厌廷观望四周,发现不远处的山崖边有一座山神庙,庙门口还有颗老皮栎树,便道;

    “姑娘,此地蛮荒,我看那边有间小庙,咱们到庙里边去吧”!

    花听溪无力道“一切随公子了”!

    “在下冒犯了”!

    张厌廷不再啰嗦,轻轻将花听溪抱起,奔向庙里!待把花听溪安置好,张厌廷将她肩头衣领翻开!洁白如凝脂的肌肤之上,两枚紫黑的指印显得格外刺眼!

    张厌廷查看伤处不仅骤起眉头,毒气是被人用指功催入体内,致使皮肤表面并无外伤,若想尽快将毒血排除无非要开刀破肤!但如此一来不仅对方要遭受极大痛苦,伤口也不是一两天就能愈合”!他正在思索,花听溪似乎觉察到什么,用微弱的声音叹道;“我知道那婆子毒功厉害,若我不可医治,望公子将我送往普贤山百花庄,我不想死在这荒山野岭……”!

    “普贤山,百花庄”!张厌廷心头一震,百花庄,花林,花听溪!难道……张厌廷无瑕在想,也没再问,因为此时花听溪已十分虚弱!

    “姑娘放心,此毒在下能解”!其实张厌廷也无十分把握,话说的大,也只是想要解除花听溪的焦虑!不过事已至此,张厌廷只能将心一横!是福是祸听天由命吧!只见他盘膝而坐,将花听溪背对自己,浅出两指在她肩头xue位点了几处!左手掌压花听溪伤处、运起乾坤大挪移最高心法、逆运神功使真气倒流,右手则不停得在花听溪肩头xue位按压!

    花听溪只觉先前的紧痛顷刻间化解了不少,甚至还有些舒适,加之中毒后的疲惫,头一沉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花听溪醒了,外面已是一片黑暗。她轻轻坐起,暗运真气,感觉好了许多,刚要起身却发现身上竟然盖着那少年的外衣!而那少年却在庙外一团篝火之上,悠然的烤着野兔!

    “张公子,您的衣服”!

    花听溪望着张厌廷的背影,双颊竟生起一团红晕。

    张厌廷起身回眸,发现花听溪以站在眼前,四目对视,心中竟然一阵慌乱!

    “姑娘你醒了!快坐下,这rou马上就烤好了”。张厌廷接过衣服顺手放到一旁,也不知从哪弄来个竹筒,递到花听溪跟前道;“先喝口水吧,我看你气色不错,应该没有大碍,等出了这片大山、熬些草药调理一下就没事了”。

    花听溪伸手接过竹筒,却发现张厌廷脸色有些发白:

    “公子与我疗伤定是耗了不少力气,恩人大德,听溪无以为报,只怕结草衔环也难抵一二”!

    “姑娘无需言谢,人在江湖,就算姑娘不是百花庄的人,在下也不会见死不救,更何况在下十分敬佩花庄主为人,能为姑娘疗伤,也是在下福慧”!

    “你认识我爹”!

    花听溪此言一出,张厌廷着实吓了一跳,虽然他料想花听溪和百花庄肯定有些渊源,但他万万没想到花林那个胖子会有如此一位标志的女儿!

    “你说花庄主是你爹”?

    “怎么!奇怪吗?你又是怎么认识我爹的”!

    张厌廷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里救下花林的女儿!他将烤好的兔rou拿给花听溪,便将如何去的百花庄,又如何来到这里,粗略的说了一遍!

    “难怪你人品和武功都那么好,你竟是张教主家的公子”!

    花听溪本就对张厌廷感觉不错,如今听了这些更觉有了几分亲近。

    两人侃侃而谈,张厌廷从中也了解到花听溪一些情况。原来花听溪自幼葬母、其父花林思念亡妻并未续弦,在花听溪十三岁的时候,花林在一次生意途中受罪犯莫战姚之托领养了莫氏三星,后来三星得韦一笑收为徒弟!花林有意将爱女花听溪也拜师韦一笑,被韦一笑婉拒!韦一笑曾阐明:自己与范瑶乃朝廷钦犯,居无定所,花听溪女子之身、着实不便,于是便争取花林同意,将花听溪引荐在峨眉周芷若门下。前些时候,武当张松溪亲赴峨眉,将张无忌回到中土,并有意重铸倚天剑的消息传达给峨眉掌门周芷若!周芷若思虑再三,便安排师姐静玄和小徒花听溪携带倚天残剑与张松溪一道同赴武当山!花听溪久别思家,在武当山逗留两天后,便争取师叔静玄意见独自一人踏上回家之路!不巧的是她一身峨眉装束,却引来那疯婆子纠缠,一路被那女人追到这里。

    两人就这样聊着,不久花听溪又沉沉睡去!

    星火燃满深邃的夜空,山风忽忽的吹过,庙外的篝火燃烧着最后的倔强,在风中跳跃出耀眼的光芒!

    张厌廷将外衣披在花听溪身上,自己则打坐运功、驱除从花听溪身上吸附到自己掌心的毒气!

    “哼哼哼……庙内可是张教主的公子”?

    一阵阴暗的混音自庙外传来。

    张厌廷闻声暗自心惊!此人来到近前自己竟一无所查,功力之高可想而知!

    张厌廷回头看了一眼已经醒来的花听溪,暗示她不要出声,自己则弹身跳了出去。

    星光下一位蒙面黑衣人仰首迎风,伫立在庙前的老树之上!

    “阁下何人,这荒郊野岭怎会寻得在下,又有何事”!

    “哼哼哼……”!

    那人一声冷笑道;“鹿杖客和鹤笔翁在丐帮留了件东西被你们拿到,此物现在何处”?

    张厌廷仔细打量了一翻来人,从身形来看自己并未遇见过!而且此人说话语气令人十分不爽,不由得心头来气。

    “玄冥二老会有什么东西,即便有,又怎会留在丐帮,难道他们混不下去,加入了丐帮不成,哈哈哈”!

    “小子,少废话!你和叶柄秋夫妇在丐帮焚毁了鹿杖客的“****”,难道那本“玄冥神掌”秘籍不在你这里吗”!

    张厌廷没想到此事对方了如指掌,既然已经指明,再隐瞒下去也无济于事,索性一挥手道;“阁下的消息倒是灵通,不过在下受人之托,怎敢交与他人,怕是阁下要白走一遭了”。

    那人闻听,陡然一怒,双目之中精光四射,冷笑一声;“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老夫要拿的东西岂能无功而返”!

    张厌廷听对方语气逼人,知道来者不善!见那人已跃下树冠,凌空袭来,自己已做好应敌准备!

    那人双掌拍到,掌风霸道且犀利。张厌廷举掌相迎、九阳神功随心而发……“砰,砰砰砰……,两人互不换招,连对七掌。

    九阳神功乃内力之源、往返循环,盈而不竭。但那黑衣人功力如浪推沙,迭连而至,丝毫不在其下。

    张厌廷翻看手掌,掌心被压制的毒气由于动用真气已隐入腕脉,心知不可再与之硬扛!

    那黑衣人没讨得便宜,招式一变,双掌交错翻缠“呼”得又是一掌拍出!

    掌风嘶叫、带着巨大寒潮照向张厌廷!

    张厌廷大惊之下,运起乾坤大挪移第七层心法,以掌相对!两掌拍实,张厌廷顿觉对方掌力中夹着一股极强的阴寒之气,与之前几掌截然不同。两人单掌而峙,另外一只手也没闲着!指,爪、擒、拿,……可谓一心二用,转瞬又拆了二十几招。在乾坤大挪移的功法之下,黑衣人掌中寒气尽数被转移到张厌廷身外,在九阳护体神功之下化作缕缕白烟!

    顷刻,张厌廷心随意动,集功尽发!“啪”得又是一掌相对,两人顺势四掌同时撤开,各退丈余!那黑衣人掌风扫过皮栎树,那飘动的枝叶竟挂起点点白霜!

    “孺子可谓,老夫倒是忽略了九阳神功的威力,玄波功既然奈何不了你,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等等……!张厌廷看到满枝白霜,挥手一喝;“你说的玄波功可是玄冥神掌,那丐帮的程澎权长老,死因是拜阁下所赐了”!

    “哼哼哼”!黑衣人一声冷笑,区区丐帮老夫根本不放在眼里,怪只怪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事!张厌廷,交出秘籍’老夫可饶你一命,回去告诉你爹,还是离开中土、去过他的逍遥日子,否则……”!

    “哼”!

    张厌廷一声轻哼,抢话道;“否则怎样?

    “否则这落仙崖就是你的归宿”!

    “哈哈哈……”。

    张厌廷狂笑一声道;以阁下武学,江湖之中屈指可数,你换音遮面、滥杀无辜,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不会只为一本玄功秘籍吧,尊下到底有何图谋”!

    黑衣人并未作答,反道;“如此多说无益,老夫也枉费口舌,接招吧”!

    说罢,那人双臂环抱,胸怀中一团紫色罡气盘旋凝集,续以代发!

    张厌廷修炼九阳神功,可拒百毒侵体,只是为救花听溪不得已将毒气吸入自己掌内,虽无大碍,却需要时间驱毒!而刚才与黑衣人交手,掌心之毒已走腕脉!功力开始大打折扣。

    而这些黑衣人并不知晓,见眼前少年武功如此之高,心中已动杀心。

    “降龙锁仙照”……

    那黑衣人一声大喝,双掌排山推出。顿时,数道紫色罡气如陀螺之相卷向张厌廷。

    张厌廷见对方以内力相拼,避无可避!身后是万丈深渊,庙里还有个受伤的花听溪!他急运乾坤大挪移将那陀螺真气向外引去!

    然而,领他百试不爽的明教护教神功“乾坤大挪移”这次并未发挥其最大功力!由于毒气发作,乾坤大挪移功力只提到第四层,那黑衣人的陀螺真气只是被带偏一侧,瞬间却又凝集在张厌廷周身!

    “啊呀”!

    虽然有九阳神功护体,张厌廷仍然一声惊呼!浑身剧痛,如同被雷电击中一般,动弹不得!一时心中大骇。如此霸道的玄功,即便自己在没中毒的情况下也很难应付。

    ”公子”!

    张厌廷虽被困住,但耳目能详!

    花听溪已出得小庙,只见她怒目圆睁、双眉倒起,举着剑就向那黑衣人刺去。

    “听溪不可”!

    张厌廷知道那人功力高出花听溪太多,又在发功阶段!花听溪如此冒进,无异于以卵击石!不由大声喝道!

    可花听溪见张厌廷被困,哪里顾得了许多!

    “砰”得一声!花听溪只觉一阵眩晕,连人带剑被弹飞到崖边,脚下一个不稳,跌了下去。

    “无量天尊”!随着一声响亮的道家口禅,一人身着道袍急风而来!

    “听溪,听溪……”!张厌廷呼喊着花听溪的名字,努力的将乾坤大挪移尽数提升!却依然无法摆脱“降龙锁仙照”。

    “张厌廷,有红颜作伴也不枉然、受死吧”!黑衣人又是一声大喝,劲力爆发……将张厌廷逐步推向崖边!

    张厌廷见花听溪坠入山崖,急火攻心!中毒之下又受黑衣人重创!胸口一闷“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身体也向后仰去!

    与此同时,张厌廷感到下坠的身体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生生卷起,拉回崖上。

    “无量天尊”!江友何以对一位年少的晚辈使以杀手!孰是孰非,老道愿得高见!

    张厌廷盘膝而坐,趁机将九阳神功运转两个小周天,控制住毒气蔓延。

    那黑衣人本以将张厌廷打落山崖,却被眼前的老道士轻易的救下,既惊又恨!

    “道长是要多管闲事了”!

    “老道我还是晚了一步”!

    那老道将手上佛尘往臂上一搭,道;“生卒无常可天道有规,老道我救不了那个姑娘,又岂会再让你徒增杀戮”!

    “哼哼哼”!

    黑衣人一声冷笑赫然出手,一掌拍来!

    高手过招看似简单,实则处处危机!尤其是顶尖的高手。

    那老道见黑衣人出手,左手佛尘一扬,右手单掌箕出……。黑衣人一掌拍到,便感觉对方掌力棉柔,而指风却尤为霸道!果然,两掌相交,那老道瞬间化掌为勾、擒向黑衣人腕脉!黑衣人也早有防备,翻手错开寸余,攸出一指点向那老道手心劳宫xue!那老道手腕轻柔、如丝缚茧,避开黑衣人一指,两指奇出、点在黑衣人腕脉之上!黑衣人手腕一麻,已被那老道扣住!

    “哼哼哼”!黑衣人不惊反笑。

    那老道扣着黑衣人手腕,如同扣在一节枯木之上,而这块木头霎时之间却变得极寒极冷!

    “玄冥真气”!那老道一语道出,进而撤指为掌和黑衣人一掌拍开!

    黑衣人借着掌力倒飘数丈,胸怀之中一团紫气骤然凝结!

    ”老前辈小心,此功霸道至极……”!张厌廷已感受到黑衣人又在故技重施,想要起身却被那老道按下!

    “困天囚凤、锁仙降龙”!黑衣人爆喝一声!数道紫色陀螺真气向他二人袭来!

    “哼”!

    敌方如此强势,那老道却轻哼一声!手中佛尘浑然一荡,挡在张厌廷前方,口中念道;“大道无极,五气朝元!霎时间一股浑然真气激荡开来!双方内力拼在一起。

    那老道轻舞佛尘,一道道纯罡之气将那陀螺真气逼得无可近身。

    黑衣人晃身一摇,双臂翅展,真气吐纳玄功突然倒运,陀螺真气瞬间被吸回,又在瞬间像洪水一样喷发出来,威力也急剧增大!

    顷刻之间,黑衣人却能收发自如!张厌廷惊的是目瞪口呆!

    “无相神功”!

    那老道见识广泛,左手佛尘一收,右臂急旋,用盾气在身前舞出一轮八卦,口中念道;“斗转连珠,七星贯虹……顷刻间,数团纯阳之气爆厉而出”!

    张厌廷几乎惊呆,只怕他父亲张无忌也无此等功力!

    随着一声巨响,两股真气已然相遇……那老道身子微微向后一倾,脚下如老树盘根,须发也飘了起来!黑衣人被震的一个鹞子翻身,借着力道弹上了那颗老皮栎树,树枝巨摇、显然受到重创。

    “果然是天外有天,本座领教了”!话毕,黑衣人双肩一抖,竟飞踏夜色而去。

    “咳咳“哇”……”!张厌廷此时已虚汗淋淋,体内真气横冲直撞,一口鲜血又喷将出来。

    那老道无暇理会黑衣人的离去,俯身查看张厌廷伤势!见张厌廷眉间黑气若现,冷汗湿身,不由心中一颤,从怀里摸出一粒药丸道;“此药虽不能百毒可解,却也能缓解毒性发作,你且服下”!

    待张厌廷服下药丸,那老道又道;“你伤势严重,黑衣客虽去,但此地却不易久留!此山往西二三里,有一山洞十分隐秘,老道带你前去疗伤”!

    “老前辈,晚辈还顶得住,只是晚辈的朋友坠入山崖,还请老前辈搭救”!

    “无量天尊”!那老道佛尘一扬,长叹一声;“此崖名为“落仙崖”崖深壁峭、神仙难渡!老道还是晚了一步,无计可施啊……”!

    张厌廷黯然泪下,如此花季少女宛如昙花一现便香消玉殒!心中不禁悲情陡生,仰天一声长啸!

    张厌廷醒来的时候已经在一个山洞之中。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团蒲草之上,那老道却在他身边手持佛尘盘膝闭目!

    “前辈,多谢前辈搭救之恩”!

    那老道听张厌廷醒来,睁开眼睛,伸手搭上他的脉搏,点点头道;“嗯,看来是好多了!你先前气血上涌乱了真元,以至于戾气攻心,已经昏睡了两日”。那老道说着话,佛尘一扬起身踱了两步,话锋一转道;“我与你疗伤,你体内一股纯阳真气始终护住心脉!老道寡识,小哥所修可是九阳神功”。

    张厌廷将身体躯缓缓上倾,依靠到洞壁之上!眼前的老道让他觉得十分亲切,他不相信他娘赵敏所说的“人心叵测”,至少那些人在他的世界里还没出现!

    “前辈明察秋毫,晚辈的确练了九阳神功,只不过修为尚浅,不值一提”!张厌廷回了老道的话,又喃喃道;“如若我能练到第九重,听溪姑娘也就不会被那黑衣人打落山崖了”!

    那老道听张厌廷话中之意似有自责,宽慰他道;“天下武学无一能够一步登天!不积馈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小哥年纪轻轻已有如此修为,放眼当世也所出无二!敢问小哥你师承何人,可为老道一荐”!

    张厌廷曾被丁左朗奚落,‘仗着张无忌名头干预他帮之事’把自己认为成一个纨绔子弟!如今这老道问起不由苦笑道;“老前辈,晚辈自小在波斯长大,所习武学乃家父亲传,前辈于在下有救命之恩,不敢隐瞒”!

    “哈哈哈”!那老道一声长笑!笑声是那么爽朗自得。

    “孩子,你父可曾告知与你、他有一个年过百三的太师父”?

    张厌廷闻言陡然惊醒!但眼前这老道虽然须发皆白,却满面红光、精神矍铄!飘逸的身姿侠骨仙风,哪里像一个一百三十多岁的期颐老人。

    “您老人家就是太师祖”!张厌廷恍若梦中,欠身叩下;“厌廷叩拜太师祖”!

    此老道正是武当开派祖师张三丰。

    “厌廷,你抱恙在身不必拘礼!张三丰将张厌廷搀扶坐下道;“你父无忌当年以九阳神功威震天下,此前却也受了无尽的磨难,而今你恰如当年!你且安心养伤,过后太师祖有一心法传授与你”。

    山中一日,如隔千年!祖孙俩在山中一隐便是月余,这可急坏了武当山上的众人!

    张无忌背对俞连舟等人抱肩而立,面对各位师伯,他无处施怒!

    原来花听溪那日坠下深渊,一头栽入了下面潭水之中!她从小在百花庄外的大峡谷长大,抓鱼摸虾、熟识水性,被潭水一激,神情立马清醒过来!待她历尽千辛重回山神庙时,天已放亮、见四野空荡早就没有一个人影。花听溪无心再回百花庄,便一路返回武当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掌门俞连舟。

    俞连舟开始不敢将此事告知张无忌和赵敏,私下和师弟们暗中查找,却一无所获!而现在张无忌已经察觉武当弟子似在找人,不得已将事情和盘托出!

    “无忌,师伯糊涂啊!本想有了线索在告知于你,但至今还没厌廷的下落!要怪你就怪师伯吧”!俞连舟一把老泪撒下,惹得旁人也一片哀叹!

    张无忌一声长叹!他岂能不知俞连舟的苦心。倚天剑重铸在即,若不在各派掌门到达武当之前完成,如何重振峨眉威望!更重要的是,经过韦一笑和范瑶多方暗中探查,江湖上一些诡异之事竟和皇子夺嫡扯上关系!想到此,张无忌轻拭泪痕,转身向俞连舟道;“二师伯,无忌岂能错怪与你,今日我把敏敏支出去,也是不想让她知道廷儿出了事!敏敏她性子刚烈,做事何计后果!如若知晓如何承受得了,怕整个武林都会被她搅得天翻地覆……”!

    “是吗”!

    随着一声冰冷的话音,赵敏冷颜出现在门外。

    赵敏突然回来,使得众人猝不及防,谁也不确定这位郡主在得知此事后会如何回应,必定当年谁都吃过她的苦头,一时之间无人敢再说话!

    张无忌也是一惊,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起头皮!

    “敏敏,我是不想让你担心,师伯他们已经在找廷儿的下落……”!

    “无忌”!赵敏突然打断张无忌的话走上前来,两行清泪珠连而下!

    “无忌,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刁蛮不堪吗!你是我相公,廷儿是我们的孩子,他出了事,你为何避之于我独自承担!我知道你心里比谁都难受,又怕我问罪师伯而左右为难!无忌,你怎么那么傻呢”!赵敏说着话便趴在张无忌胸前嘤嘤痛啼起来。

    张无忌心里一酸,安抚着赵敏不仅自责:大是大非面前,赵敏又何曾让他失望过。

    “郡主!是师伯肤浅了,你和无忌能如此宽宏大度,令师伯汗颜那”!

    “二师伯”!赵敏拭去眼角泪珠,揉身转向俞连舟道;“我早就不是什么郡主,我是无忌的妻子,廷儿的母亲,我叫赵敏!还有,我也不是什么宽宏大度!只是株连他人的事情,自赵敏嫁给无忌那天起,就已经收手了!二师伯,你可否请听溪姑娘到此说话”!

    “敏儿你果然机警,竟会想到听溪姑娘”!俞连舟说着话便差人去请花听溪!

    赵敏道;“听溪姑娘去而复返,再见我时神情总是显得慌张无措!蝠王,三星还有武当弟子,不明原由先后下山,我岂能不知!今日无忌将我支开我便知道你们有事情瞒着我”!说着,眼泪又啪嚓啪嚓的掉了下来。

    殷果儿见赵敏伤心无望的样子,眼圈早已通红,哽咽道;“嫂子,你就别怪师伯他们了,师伯他们连日来茶饭不思,就怕你和师哥受不了打击,才不敢告知你们啊”。

    此时杨不悔也站起身道;“小敏,厌廷吉人天相,定当无事”!“我和你殷师叔这就下山,找不回厌廷誓不回武当”!

    “不悔”!赵敏脱口而出却又觉得不妥,改口道;“师叔母,我要和你们一起下山去找厌廷,这样无忌也可以安心做他的事情”!

    “小敏”!杨不悔轻抬手臂拉住赵敏的手道;“你我年龄相仿,何苦拘泥这些凡俗礼节,你还是叫我不悔吧”!

    两人说着话,花听溪已娟步入厅!

    “听溪拜见伯母,伯母唤听溪前来,不知有何事情”!花听溪拜过赵敏,眼睛却看向俞连舟!

    俞连舟当然明白花听溪什么意思,起身言道;“哦!听溪姑娘啊,你伯母已知道厌廷的事情!她有话问你,你如实回答就好”!

    赵敏心里其实很喜欢这个姑娘,看到她手足无措的样子、便上前拉住她的手,很轻声的说道;“听溪姑娘,伯母叫你来,并非要责怪你隐瞒于我,伯母只是想知道!你和我儿厌廷如何相遇,之后发生的事情,请姑娘细细的讲给伯母听”。

    花听溪此前和静玄师叔刚到武当山时,静玄便和她讲了关于张无忌与赵敏郡主的往事!知其对敌心狠手辣,不择手段!对友却肝胆相照,不拘小节。她和当张无忌得知自己是花林的女儿要回百花庄时,赵敏还亲自送她到武当山下!

    花听溪娇颜伤悴,眼里盈满泪水,满含愧疚的说道;“伯母,都是听溪不好,不该瞒着你和伯父……”!

    “启禀掌门,山下有自称叶丙秋和杨潇琴的两人拜山”!

    正当这个时候,武当一名弟子匆匆报道!

    “快请”!俞连舟身随话起,向张无忌道;“无忌,你随我去迎接两位居士”!

    待两人出门,杨潇琴和叶丙秋已迎面